则涂

极圈常驻
长年躺尸
日常佛系
凡事随缘


以前也有了解过一点回避型依恋人格,觉得是很有点符合我的情况的,而今天看到的这个视频里,这段话让我觉得膝盖中了一箭……

“正常的孩子会认为父母会无条件地关爱自己,就像一个永恒的心灵避风港,一座坚不可摧的城堡。

“但是回避型的孩子,没有这个港湾。或者可能也不是没有,而是这个港湾时不时会“失灵”,有时候自己是得到爱的,有时候自己是面对深渊,只有自己。他们就像从小就漂泊在大海的游民,他们从小就知道,这个世界只有自己。

“他们的父母没有在他们最需要关爱的时候,给他们足够的关爱,所以他们从小就对世界死心了。他们知道没人会来拯救他们,所以他们怀疑任何人,他们会觉得一切爱都是交易。

“没有无条件的爱,因为我父母都没给过我,我凭什么相信你呢?

“哪怕这个人真的是好人,真的就无条件爱他们,他们就是不信。”

这段话,尤其“失灵”这个词,真的戳到我了。

我从未觉得我的父母不爱我,我也一直认为我的家庭很幸福。

可我又哪来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心理问题呢?

我从小就知道他们是很忙的,他们不会时刻关注我,不能回应我的所有需求,更没有时间听完我满怀喜悦的分享而不是被叫走或者接电话,大人的承诺永远不要抱有一定会实现的期望,那只会被更大的失望和难过淹没。

我甚至想不起来我是什么时候学会了在电话铃声忽然响起或者来人时“自我暂停”的,大概也不会有“续播”的那种。

所以我很难打断别人说话,因为我讨厌不能听完我说话的人,所以我会尽一切努力做好承诺别人的事情,因为我讨厌不能践行对我承诺的人。

以前有人说过,我的爱情观怎么好像受过情伤似的。我也觉得奇怪,确实像是受过伤的自我保护,但是事实上在我屈指可数的感情史里确实只有我伤人没有人伤过我。

竟然现在才恍然,人格形成的最大成因当然是原生家庭,从残存的幼年记忆开始,总是落空的期待与等不到的回应也许就是我受过的伤。

在唯一一段确定关系的感情里,回忆起来,每当她充满喜悦与期待地说起以后,我都并不能共情她的喜悦,我只觉得负担,却又不可能说出来。

我恐惧于和她谈论未来和永远,我们怎么会有漫长未来,怎么会有一生永远?当我发觉我不喜欢她了以后,是很干脆地提出结束的,我一向认为感情关系一定要双向的感情维系,如果感情不再就应该迅速决断,不然只会让双方都伤的更深。

这段关系也是我对自己的感情无法长久的论证之一,我想不起来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了,我也没办法喜欢一个人,更不能相信自己能长久地喜欢一个人了。

但现在想来,是否就是这样的一次又一次的负担感,耗光了我的感情呢。

在依恋人格的理论模型中,焦虑与回避的两条坐标轴划分出四种回避型依恋人格,我却都很难对号入座。

如果说我高焦虑,我从未希望所有人都喜欢我,我不靠近不开始不去拥抱一个人,我不重要的人我为什么要在意?

如果说我低焦虑,我又确实无法忽略他人目光,确实会为无关者一句话而开心与难过许久,确实无数次恨自己为什么不能不在乎这个世界。

如果说我高回避,我从不否认我喜欢和人亲密接触。在物理方面,我喜欢拥抱喜欢亲吻喜欢肌肤相贴,喜欢被温热的气息包围,甚至怀疑自己有轻度皮肤饥渴症的程度。在心理方面,我时常有充沛的表达欲想要分享我所见所感的喜怒哀乐,不过总是不知道表达给谁就是了,我也从不拒绝敞开心扉,从不介意把我的过去我的想法剖开给别人看,我很乐意展示我的灵魂,并期待有人能欣赏它。

如果说我低回避,我又确实反感别人距离太近,我所划出的属于我的领域,任何人的侵占都会让我觉得不满与冒犯。在物理方面,我所处的空间总有一个“我的范围”,家里人的东西不要放在我的房间,室友的东西不要放在我的区域,同桌的东西不要放在我的桌上,就算在公共场合也总有属于一个人临时使用的空间,在我离开之前,任何他人之物都会让我觉得冒犯,我绝不侵占“他人的范围”,也绝不容忍任何人侵占“我的范围”。在心理方面,我对社交的意愿实在不高,任何社交对我而言都是消耗精力的,所有不得不发生的社交都让人痛苦,所有“不合时宜”的交流邀请都是对独处的打扰,所有无法回复的消息都是负担。

正因有过太多次的不被回应和落空、讨厌不被专注的倾听,所以我向来是个不错的倾听者,所以也无法不对不能给予完美回应这件事感到痛苦和愧疚。

  

221218

  



评论